琉璃.阿格萊特

琉璃.阿格萊特

初級─亡國公主

轟-隆-!!

天搖地動,琉璃從睡夢中驚醒,赤著腳衝出寢宮,見到了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不遠處的主殿之前,金色的禁衛軍和來歷不明的紅色士兵廝殺成一團,四周滿是烽火,鮮血、死亡浸染了大地。

「萊恩!發生什麼事了!」琉璃衝著從主殿方向趕來的一名士兵焦急地大叫。

「沒時間解釋了!公主殿下……請立刻隨我轉移!」那名士兵是一直服侍她的親衛隊長萊恩,此時不見平時的沉穩從容,面上只有嚴肅和憂慮。

「到底發生什麼了!主殿怎麼了!那些紅衣服的士兵是誰!?」

琉璃質問萊恩的同時,已經有二十名士兵陸續集結到萊恩身後。

「叛軍殺入了王城,主殿守軍已經瀕臨崩潰,請公主殿下立刻轉移!」萊恩說道。

「怎麼會……昨天……到昨天為止還什麼事都沒有的啊……」琉璃不敢置信地睜大著眼,視線怎麼也無法從那殘酷的戰場上挪開。雖然比不上自己的親衛隊熟悉,那些禁衛軍也都是從小就在王宮裡長大的琉璃見過無數次面的人,保護著她和父亡母後的安全,對她也都相當親切……

而現在,這些熟悉的面孔,在紅衣士兵的屠刀之下一一倒下,斷肢殘臂、悲憤嘶吼、絕望、掙扎……刀鋒上的鮮紅,似乎已要佔據了琉璃眼中的整個世界。

「事態緊急,請恕在下無禮……」萊恩見琉璃愣在原地,只能咬牙抓住琉璃嬌弱的身軀,帶著手下一起向戰場的反方向狂奔。

「等等……主殿……父王和母后呢!」整個人被抱起的琉璃掙扎著叫喊。

「……」

「萊恩!回答我!」

「他們……先一步從密道撤離了,我這就帶公主殿下前去通往城外的密道所在。」萊恩陰沉著臉回答。

被抱著的琉璃看不見萊恩的表情,仍然哭鬧著,就這樣奔跑了一會兒,一行人來到了宮殿隱密的一角。

叛軍士兵似乎還沒有入侵到這裡,放下琉璃之後,萊恩左右觀望了一會,按下了一處隱密的機關,角落裡的石磚顫抖著移動起來,最終形成了一個狹窄的門,裡頭滿是漆黑……看著這才剛被打開的密道、石門上的灰塵,琉璃心中明白了什麼,反而安靜下來。

「……我走前面,請殿下跟緊。」萊恩點起火把,另外也有幾個士兵照做。

一行人步入了黑暗。

……

密道狹而長,空氣中飄著陰森潮濕的味道,不時有詭譎的陰風吹過,讓火把上的焰頭晃著,黑影幢幢地投射在壁上,讓這密道感覺更加擁擠。

「啊!……」

陡然間一聲喊叫打破沉默,接著便是唰唰唰刀劍出鞘的金屬摩擦聲,黑暗之中不斷傳來的是,什麼液體飛濺的聲音。

……

「沒想到……這裡竟然也有叛軍,還好數量不多。」看著地上的叛軍屍體,萊恩的臉色潮紅、劍鋒上已沾滿腥稠的鮮血。

經過方才一番廝殺,琉璃的親衛都有少許疲憊,但此時不是安穩休息的時候,萊恩只匆匆為幾個受傷的手下包紮,便帶著琉璃繼續逃亡。

黑暗中的敵人,還有多少?

……

一路上,琉璃沉默著,遇上了零星的叛軍士兵也不慌亂,只是默默地在親衛的保護下看著。

有一個士兵受了深可見骨的刀傷時,學過一些治癒魔法的她主動上前施展了恢復術,這是從前一直驕橫跋扈的公主殿下不曾做過的事。士兵們感到意外且感激,但眼前卻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們感慨,因為敵軍出現的頻率和數量似乎越來越多了。

緊接著的是彷彿沒有止盡的生死搏殺。

……

不久,密道前方透進了曙光,正當眾人以為能夠逃出生天時,外頭迎接他們的是一隊五十人的叛軍士兵……比在密道中他們遇到的總和還要多出一倍。

「為了阿格萊特王國、為了公主殿下……殺!!」萊恩深吸一口氣,舉劍迎向了敵人。

……

以五個士兵的死亡為代價,親衛兵們全殲了敵人,儘管這是極為了不起的戰績,此時卻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

「恢復……給我恢復起來啊!席姆!」

「你平常不是會滿足我所有的要求嗎!我命令你!恢復起來!起來!我要你起來啊!!」

琉璃搖著一個剛斷氣的士兵的身體,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不斷地施放治癒魔法。

這些士兵都是長年跟隨侍奉公主的,彼此都相互熟悉,但是大家都知道,死人是沒辦法恢復過來的,儘管大家習慣了滿足公主殿下任性的要求,但這次……
是真的做不到了。

尤其是那五個人,以後再也無法為他們所守護的公主,做任何事了。

一陣壓抑的沉默後,琉璃放下了士兵的屍體,眼泛淚光看向遠處烈火沖天的宮殿,跪拜下來。

「再見了……父王、母后……」

隨後,萊恩帶著公主和剩下的親衛,踏上漫長的逃亡路途。


中級-王家血脈

經過數天的逃亡,琉璃和萊恩一行人來到一個偏僻的農村,露宿野外好幾天的公主本以為能夠暫時放鬆,萊恩卻示意手下加強警戒,一行人戰戰兢兢地進了村。

琉璃很快就明白為什麼了……看到禁衛軍特有的制式鎧甲,還有她身上的王室服裝,農村的百姓們甚至沒有主動上前幫忙的意圖,一個個都帶著戒備的眼神看向這邊。

「如果我沒猜錯……這裡也有叛軍聚集。」萊恩低聲說。

「那我們……為什麼要進來?」琉璃這麼問。

「補給不夠了……」萊恩苦笑,這附近並不是什麼山野叢林,因為鄰近王城這人潮聚集地,幾乎獵不到較大的野獸作為食物。雖然阿格萊特王國內溪流繁多,飲水不成問題,但在存糧用盡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可能堅持多久。

「那我們能不能……」

「殿下小心!!」萊恩一聲暴喝打斷了琉璃,因為前方忽然間有一波箭矢朝他們射了過來!

噗哧!

儘管大多士兵們及時用盾或劍擋開,仍有二人中了箭,傷口血流不止。

「可惡……治癒術!」琉璃連忙上前幫那二人治傷,萊恩則是警戒地望著前方……那裡有十多個拿弓箭著皮甲的士兵,雖然看似和攻入宮殿的那些人不同,但對這邊也絲毫沒有掩飾敵意。

「你們……想對阿格萊特的王家血脈做什麼!?」

「……」萊恩的怒吼沒有得到回應,對面的人只是再次揚起手中的弓箭。

「……」萊恩沉默著,準備舉劍迎敵……刀光血影再次升起。

……

一番塵戰過後,所有親衛都受了不輕的傷,萊恩作戰最為勇猛,胸前的鎧甲幾乎都已經碎裂,上頭還插著兩隻箭矢。

敵人也有所傷亡,但似乎不斷補充著兵力,已經有超過百人對琉璃等人展開包圍。

琉璃忍著淚不斷地為同伴治傷,儘管魔力已經接近枯竭,她仍然壓榨著自己,冀望保住每一個同伴的性命,治癒術的光芒不斷揚起,儘管越來越微小,仍然堅定地綻放著光輝。

「這就是阿格萊特的血脈嗎?」

叛軍之中走出了一個高大的、綁著頭巾的男人,虎目盯著琉璃許久不動。

「你……想做什麼?」齒縫中滲出鮮血的萊恩咬著牙,用受傷較輕的左手試圖再次舉劍。

「……本以為王室已經徹底腐敗,念你還有赤子之心,滾吧!別再踏進這村子一步!!」

那男人大手一揮,帶走了所有的手下,原本在遠處觀望的村民也很快都消失了。

「呵……總算是……保住了……王……」萊恩的口中喃喃吐出幾個字,向後倒了下去,沉重的撞擊使得地面的塵土飛揚起來。

「萊恩!!!」琉璃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奔上前去,不要命地接連釋放治癒術。現在的她和幾天前相比,已經接近一無所有……她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

這一夜,琉璃拚了命地為萊恩治傷,手段用盡了也只是吊住一口氣,幾日下來累積的疲憊、傷痛都在這一刻爆發,親衛士兵的訓練再如何精良,身體如何強壯,此刻也如風中殘燭,生命之火隨時可能熄滅。

其他士兵們比起萊恩還好一些,但斷肢、昏迷的也有許多,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要『滾』走也是不可能的,除非琉璃自己一個人離開。

事到如今……自己離開,可能嗎?那樣的話,她才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出生至今,貴為阿格萊特王國公主的琉璃一直仰賴著侍從、親衛們的照顧,所有的事物於她而言似乎都是唾手可得,她曾經是整個王國除了她父母最富有的人。

但現在她明白了,就算只是保住眼前僅存的這些人,忠於她的士兵、夥伴,都極為困難……所以,她必須做點什麼,為了自己、為這些人,或者,更多的人。

時至深夜,暫時安頓好昏迷不醒、行動不便的萊恩等人之後,琉璃命令所有士兵原地待命,獨自一人走進了村莊深處。

「公主殿下!您要做什麼!?」

「不用擔心我……我也,該長大了……不能老是依賴你們。」

沒有回頭,下定決心和叛軍接觸的琉璃走向前,留給士兵們一個孤獨、卻比以前更加高大的背影。


上級-反逆領袖

在眾多叛軍士兵不善的目光之中,琉璃挺胸昂首走進了叛軍首領的營帳,先前那個綁藍色頭巾的男人就坐在裡面。

「阿格萊特唯一的血脈,你是為什麼而來?食物?水?還是那瀕死的侍衛?」

「我……為這個國家而來。」琉璃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男人盯著琉璃良久,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會什麼?」男人的神情忽然變得肅殺,聲音也低沉下去。

「我會……治療。」

「治療?」

「是的,治療……這個國家。」

「哈哈……搞清楚自己的身分!!」男人忽然暴喝,無形的壓力瞬間佔據整個營帳。

「你已經不是王族!你拿什麼治療這個國家!!?」

想著這幾日以來經歷的事情,琉璃深吸一口氣,頂著壓力更往前走了一步。

「現在不是……那麼,就去搶回來。」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琉璃堅定的聲音傳入男人耳裡。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不久前殺害父王、竊取王位的那些人,比起我失德而喪國的父王只會更加殘暴,幾天下來他們的作為,相信你也已經看清。」

「哈……那你怎麼知道,我跟那殘暴的新王,是不是一伙的?」男人面上忽然露出猙獰的笑,像看待獵物一般盯著琉璃。

「我不知道,只是在賭……」琉璃閉上了雙眼,雙手因緊張而有些顫抖,但聲音仍然堅定無比:「賭輸,我和最後的親衛們一同葬身此地。賭贏……他們都能活下來,而我……也能有機會回到王宮,完成父王應盡的責任,治好這個國家的傷病。」

場間沉默良久,最後卻是被一陣笑聲打破。

「哈哈……」男人笑著搖頭,收回了原本咄咄逼人的眼神。

「原來阿格萊特的血脈不只是會治療的醫生,還是個賭徒……」

琉璃睜開雙眼,目光正好和男人對上。

「那麼我恭喜你,這一局,你賭贏了。」

……

後來,男人將自己掌控的這一股武裝力量讓給了琉璃,自己則退居副手,不只幫琉璃穩定手下動盪的人心,還以琉璃前王室血脈的名義號召更多的人加入。

這時的王城,正因為新王登基後的暴行而陷入混亂,鄉野間其餘的反抗勢力也變得舉棋不定。此時琉璃的身分引起了天下人的注意,儘管有相同志向的反抗勢力過來接觸,但也有不認同而阻撓、攻打的,野心勃勃的新王同樣也派出了軍隊……

烽火再起,但與之前的逃難不同,這一次,他們有了方向,有了志向。

大大小小的刀兵、爭鬥、廝殺,他們將要一一闖過……

……

接連不斷的戰事之中,琉璃在許多人的幫助之下,漸漸成長為一個具有領袖氣質與優秀決策能力的領導者,並以堅定的理念、真誠的行動收服了許多人的心,這一股反抗的力量也逐漸成長,具有了威脅新王的實力。

數月間,零星散落的反抗勢力漸漸消失,有的歸附了新王勢力,也有不少加入了琉璃的反抗軍,儘管反抗軍之中也有因為理念不合而出走、甚至反過來刀劍相向的……但這些都無法阻止琉璃前進的步伐。如今,琉璃率領的反抗軍已能夠與新王軍分庭抗禮,決戰的時刻逼近……只是,萊恩仍未醒來。

儘管心中充斥著悲傷,但她更知道,要繼續向前走,才能夠不辜負萊恩、那個幫助她的男人、歸附跟隨她的反抗軍、以及這個王國的子民。

與敵軍大會戰的時刻到來時,映入琉璃眼中的是一望無際如汪洋般的敵軍,她仍然只能向前,因為她是前王室唯一流傳的血脈,是如今最大的反逆領袖。


封王級-新任女王

擊潰了新王勢力在外的主力之後,琉璃麾下的大軍經過一番修整,便開始筆直地朝向王城推進。

而新王方面,自然也不甘就此失敗,苛政、重稅、強徵民兵……施行了這些天怒人怨的政策,令新王在民間的聲望大跌,琉璃一方則是水漲船高。然而,這也意味著,新王的軍力又恢復過來,想必接下來還要面對許多艱困的戰鬥。

……

推進王城的過程,新王派出的軍隊一一被擊潰,其中有硬仗,卻也有軍隊叛變而歸降琉璃的,反而使得琉璃一方的實力更為增長。正當眾人以為能夠勢如破竹地消滅新王時,王城聳立的巍峨高牆成了最後的強大阻礙。

新王以所有城內百姓的性命要脅,令所有有戰鬥力的平民上城牆抵禦敵軍,稍有體力的那怕是孩子或老人,也都被強迫參與後勤勞役……

得知這些狀況,琉璃與反抗軍內的各大將領展開商討,並一致地否決了正面強攻的方法。但是,為了不讓新王的禍害持續更久,他們也必須要迅速地擊垮對方才行。

「王城大門一共四面,分別位於四個方位,其中南門最為寬闊,但防守力量也勢必最為強悍……」軍議時,一人在攤開的地圖上用手比劃著,包括琉璃在內的其他將領也靜靜聽著,不時會有人提出疑問或建議,其他人則思考、覆議或反駁,並且提出更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北面的城牆不常開,同時因為地形的緣故不利攻城,所以防禦也相對薄弱一些……如果要出奇不易、迅速地攻入王宮,這一面是最好的選擇。」

「聲東擊西?」

「對。」

「王城屹立千百年,哪裡是這麼簡單就能攻破?」

「所以說,『聲』要足夠浩大,『擊』也要足夠強大。」

「如果能夠製造出,我們將所有力量投注於南面,全力一搏的聲勢,當他們承受不住壓力而將北面的力量南調,就是最好的時機。」

「只是,如果這樣,我們分去北面的兵力就不可能太多,但要憑著少量的兵力攻破城牆,這難度……」

「所以說,這一支北軍必須是精銳,並且裝備、士氣、指揮缺一不可,如此才可能有足夠的力量擊潰北面防禦,直達王宮……」

這一句話之後,所有人看向了琉璃。

論臨陣指揮、戰術兵法,琉璃儘管經過數月來的學習,仍然比不上在場一些久經戰陣的老將,然而在士氣的凝聚上,貴為前王室血脈且是如今反逆領袖的琉璃,無疑能起到最關鍵強大的作用。

「我知道了……這一戰,我責無旁貸。」琉璃凝重地點頭。

打了這麼久的仗,看盡了生死、悲涼和絕望,琉璃真心希望這場戰役能早日結束,為此,如今的她願意付出一切,那怕是生命……現在,這一支承擔重責大任且極為凶險的軍隊將需要她的帶領,她又怎麼會退卻?

有幾個將領從前是琉璃的親衛,本能地想要上前勸阻,但看見琉璃眼中的堅定、其他人的期盼,最終也只能接受並支持。

「我們的公主殿下,真的長大了阿……」這是所有當時活了下來的親衛們心中共同的想法。

決策已下,剩下的就是決定細節上的處理,將領們繼續討論下一戰的調度分配,同時為琉璃的領軍做好一切可能的準備。

反抗軍的帥帳,燈火徹夜未熄。

……

在眾人的努力之下,反抗軍的攻城戰在隔日打響,全軍擺出了全力一搏的態勢猛攻南城牆的同時,琉璃率著一支精銳潛伏繞行到北面之外,伺機而動。

歷經半日慘烈的廝殺,反抗軍用盡各種謀略算計,終於使得王城內的守軍指揮將北面的防守力量調走大半。琉璃一軍見機不可時,便以視死如歸之勢殺向了北城牆。

迎面而來的,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只希望,這一戰後,天下再無烽火。」身處戰陣中心的琉璃默默祈禱著,開始號令手下展開攻勢。

……

從擊潰北面守軍、到殺入王宮迎擊新王建立的禁衛軍,琉璃軍可謂死傷慘重,然而在琉璃也親自上陣戰鬥並負傷之後,全軍仍是強撐著一口氣,硬生生殺入了王宮裡頭……

……

數日後,登基大典上,琉璃站在王宮主殿門口,面向殿前廣場的人海,那些都是她未來的子民。

儀式的流程是有規範的,依照傳統,由禁衛軍軍演展示武力,象徵新王的威武。接著新王發表演說,譴責舊王的失德處,並大赦天下、廣施仁政。

在琉璃身上,所有人感受到了與先前他們所見過的王都不同的氣質,這是一個曾經跌落谷底的王,從開始的富甲天下、一夜間接近一無所有,接著立起志向、行動、拚搏、最後成功……與從前一代代承襲下來的王,有著截然不同的經歷。

今後,這個國家仍然叫做阿格萊特,也仍然姓阿格萊特,雖然歷經了波折,但象徵這個國家的圖騰、精神延續了下來,也許,還更加好了。

在最後的祭祀儀式進行之始,天空一陣風雲湧動,隨即下起了雨。

水在這個國家一直象徵著和善、和平。它能洗去過往的不快、不堪的回憶,為這個世界帶來清靜的美好。

廣場上的萬民與新任女王琉璃一同沐浴在雨中,因為這是個吉兆,沒有任何人心生不滿,只會更加認為,這個新王是受到上天眷顧認可的。

雨水滑落琉璃的臉頰,抬頭望向灰濛濛卻令人備感親切的天空,從那以後一直堅定的雙眼有些模糊了起來。

一把傘在此時遞了過來,遮住落下的雨絲和天空,一如從前一直為她遮風擋雨的羽翼。

「別玩水阿……會感冒的。」一如往常,是那樣溫柔的聲音。

琉璃回頭,一身金黃色華麗鎧甲,如獅子般威武的男人在那裡笑著。

傘掉落在地上,撞擊聲卻被雨聲掩蓋住。

琉璃彎下腰,從地上拾起的,卻是象徵阿格萊特圖騰的一把扇子。

轉過身,將那扇子散開面向了漸漸跪拜下去的萬民,琉璃此刻的身姿,將被阿格萊特的人們永遠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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