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海的另一端 地中海難民的艱困旅途

事件的開端:非法移民

一切的原因,從工業革命說起

  非法越界的問題並不是近年來才出現的,十八世紀的工業革命讓歐洲殖民國在各方面的發展大幅成長,並運用這些長處侵佔、掠奪非洲的自然資源。日後離開非洲時,劃分國界並未考慮水文、地理分布、風土民情等因素,導致非洲大陸上各國內亂從未停歇。此外,近年來的伊斯蘭教的極端組織橫行、阿拉伯之春、伊波拉疫情等都成為非洲居人踏上這危機四伏的路途的原因之一。
  但讓這個問題浮上檯面的,主要是歐盟對非洲移民的政策所導致,限制發照資格、限制移動等嚴格的審查,都是為了拒非法移民於海岸外,但換來的成效是,更多的人找上地下黑市幫忙跨越這條防線,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關於救援行動的利與弊

  2013年,義大利政府啟動救援組織「我們的海」(Mare Nostrum),隸屬於義大利海軍,費用全由義大利政府買單,主要是在義大利的領海附近進行搜救援助。
  根據聯合國難民事務高級專員公署(UNHCR)統計,「我們的海」在2014年共救起了16.3萬名難民,雖然這項計畫每年耗資1.2億歐元,只占歐盟每年1,450億歐元預算的很小比重,但在歐盟內部壓力下遭到終止。
  反對者指出「我們的海」已成為變相的「難民計程車服務」。走私集團通常讓移民民眾搭上未加滿燃料的小船,等燃料用盡,再呼叫救援。抨擊「我們的海」成為非法移民瓜分歐洲社福資源的誘因,然而事實可能並非如此。地中海死亡人數不減反增,顯示歐盟現行移民政策犯下一個邏輯謬誤,以為「如果我們拒人於千里之外,難民就不會湧入」。
  2014年,歐盟改採邊境巡邏計畫「海螺行動」(Operation Triton),救援來自北非與中東的移民。「海螺行動」不僅在規模上有所縮小,而且其重點在邊境監控,完全不足以應對海上移民遇險的翻船事故,以拯救生命。

關於歐盟的應對政策

  歐盟移民方針還是朝向以拒絕代替收留,絕大多數在抵達居留收容所後,在短時間內就會被遣散回國,就連尋求政治庇護者也難免同樣的命運。
  在2015年高峰會後,歐盟28個會員國保證會釋出5千個名額來安置眼前難民,然而,光是去年抵達義大利的難民數就有15萬人,其中大多數會以「非法移民」身分,在最新的「快速遣返共架平臺」協定下,被送返回國。

抵達後的處境

  一般難民庇護的申請需耗時3個月至一年,這段時間內無法就學、不能工作,有些組織,例如無國界醫生組織此時會適時提供幫助,如心理醫師的諮詢或治療等。
  倘若申請真的被核可,日後的生活又是一回事,尋求一份工作已求溫飽,必須克服語言方面的問題。即使克服了語言,雇主或面試官也可能因國籍身分、學歷、工作經歷而被拒絕。


自發性人道救援

  在1982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UNCLOS )的規定下,商船有法律義務去參與此類的搜救行動,但許多商船都認為在此區域扮演的救援角色已嚴重地失衡,許多政府機關卻仍寄望他們能繼續著一個類似守護者的方式巡視地中海,也將其視為一個機動性佳的免費支援,但 這樣的情勢也衍生出不小問題。
  其一,為數眾多的生還者,會導致商船違反安檢證照及安全容量風險,有時無法將生還者全數救到船上,可能會為了登上救援船而產生爭執。
  第二,搜索行動必須要數小時至數天的時間,無論參加救援或救了多少人命,運輸上有延遲,一律會被罰款,信譽方面可能也會有所受損。
  再者,搜救過程的責任歸屬也是一個必須討論的地方。儘管法律明文規定商船有實行人道救援的義務,但搜救過程中生還者受傷、死亡或罹難者的死亡又該如何判定?是與搜救人員有關?還是其他人為因素?法律並沒有對這些的權責劃分有充分的解釋。

未來政策與可能的解決辦法

  2015年歐盟招開難民高峰會,商討解決地中海難民危機的計畫,改革堅拒移民入境的政策。內容包括採取軍事行動打擊來自北非的走私行動、擴張「海螺行動」的救援範圍、設立自願性的難民安置機制並加緊處理庇護申請等等。
  歐盟領導人也承諾,會增加撥給首當其衝的南岸國家義大利、馬爾他及希臘的緊急援助,以及組織緊急難民疏散系統,使過多的難民能被運送到不同成員國的拘留所,而近期在義大利也將有緊急應變團隊進駐,協助註冊、指紋採集建檔及難民表格的申請等工作。
  以快速見效的角度來看,便是提供難民一個安全且合法的管道尋求必要協助,避免難民選擇危險且非法的方式橫越地中海。歐盟或能提供簽證申請及空中援助,或讓尋求政治庇護者能直接於駐非大使館內申請難民身分,不必再經過千辛萬苦到達歐洲,又再與繁雜的手續及官僚體系搏鬥。但衍生出的問題是,萬一擁有難民資格的人數過多,勢必會造成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
  以解決根本問題的角度來看,便是協助改善特定地區的生活環境、治安、經濟產業等,使其安定,而這些特定地區主要為難民外流國家,除了西非、中非、北非國家外,還包括南亞孟加拉、西亞的敘利亞、伊拉克、阿富汗等。但實行上必須克服政治、人文背景等因素,這將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省思與檢討

  當我們在抱怨人生無趣、為一些芝麻小事而爭吵不休時,世界的另一端正有一批人為自己的未來在危險中奔跑,想要得到的只是安寧祥和的生活。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去挑剔我們擁有的安定呢?
  非法移民不單只發生在地中海地區,世界各地皆有類似情形,不管是環境迫害還是政治立場使然。面對非法移民的各個組織與政府,他們所做出的決策就像把雙面刃,可以改善問題但卻要犧牲自己的利益,與不犧牲自己的利益但問題又會持續,在兩者之間尋求平衡,一切都要考驗領導人們的智慧了。
  在實質的改善之前,非法移民的狀況不會停止,我們只能盡己所能,將人道救援的力量傳遞出去,類似悲劇就有改變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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